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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谍影

    评分:
    0.0很差

    分类:惊悚片英国1965

    主演:理查德·伯顿,克莱尔·布鲁姆,彼得·范·埃克 

    导演:马丁·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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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1960年代冷战期间,英国间谍阿列克·利马斯(理查德·伯顿RichardBurton饰)长年驻守在西柏林从事间谍业务。然而在目睹了潜伏在东德的同事被东德边防军射杀后,阿列克回到了英国秘密情报局总部,接受机密的终极任务。为了混入东德,阿列克故意暴露出自己的弱点,甚至是堕落的一面,以便离间东德情报机构的头目穆恩特(彼得·范·埃克PetervanEyck饰)与手下菲德勒(奥斯卡·威内尔OskarWerner饰)的关系,瓦解其势力。然而在扑朔迷离的双面间谍面具下,阿列克渐渐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内心的道德审判和日渐模糊的善恶之分也让阿列克备受折磨。\r\n本片改编自1963年出版的同名谍报小说。本片共获奖6次,提名4次,男主角理查德·伯顿更凭借此片荣获1966年第3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长篇影评

     1 ) 谍魂归处

    亲爱的彼得(吉勒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朋友亚历克的骨灰最近已经在柏林安葬了,离他死亡的地方很近。 在柏林墙下被杀掉的人们的尸体,通常都会被秘密地焚烧掉,骨灰也消失了。不过,多亏了斯塔西的细致记录,似乎在亚历克的案件中,他们走了个特殊的流程。如今,他的尸体重见天日,也体面地举办了葬礼,尽管这些终究为时已晚。 你永远的, 乔治(史迈利) ——《间谍的遗产》约翰勒卡雷 在人生的最后几年里,勒卡雷补全了利马斯的故事,交代了我一直想知道的,利马斯的身后事——在62年的寒风之夜倒在柏林墙下的二十七年后,柏林墙倒,当年目睹他牺牲的战友乔治史迈利终于寻回了他的骨灰,让他入土为安,永远长眠在柏林的土地上。

    他不信马克思,不信耶稣基督,不信圣诞老人,他被圆场认为是一个反冷战的麻烦分子,头儿甚至想把他叫回来“解决”掉,但还是决定榨干他的最后价值,派他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对于幻灭的利马斯来说,他所做的,不是为了圆场,不是为了维护日益衰落的日不落帝国,而是“为了保护那些不起眼的老百姓,让平常人晚上能安心睡觉。”

    大理石的墓碑被雨水冲洗得洁白无瑕,如同他的灵魂。墓碑上没有生卒年份,没有职业,没有墓志铭。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作为一名间谍,他用的居然是自己的真名,“亚历克·约翰内斯·利马斯”。

     2 ) “你能请到伯顿演《柏林谍影》真是太好了”

    在马丁里特的传记里看到了他在拍摄《柏林谍影》期间辱骂和不断折磨刁难伯顿的原因,原来不是冠冕堂皇的“生气伯顿浪费才华”,仅仅是因为伯顿的的片酬比他高了25万。

    要知道演员的薪水不会高于导演,伯顿拿75万美元,是当时世界上最高片酬男演员,这破坏了行规,所以里特嫉妒他,就想方设法给他穿小鞋。

    所以,这又是一次因为男人的嫉妒而产生的恶意针对吗?伯顿这辈子因为男人的嫉妒遭遇了多少迫害啊。

    68年7月他在《黑暗中的笑声》剧组被导演托尼理查森炒鱿鱼,也是因为理查森生气伯顿的片酬竟然高达120万美元,这太高了,这是全球第一,泰勒都没有这么高的片酬。

    以下为正文翻译:

    然后是理查德·伯顿。1964年秋天,当伯顿签约出演利马斯一角时,每个人都祝贺他“好运”。华裔摄影师黄宗沾是里特的首席摄影师,他对里特说:“你能请到伯顿演《柏林谍影》真是太好了。”

    在这场折磨中,里特对伯顿说的最亲切的话是。“我习惯了与无才能和有才能的人一起工作,伯顿碰巧是一个有才华的混蛋”。但他绝对没有试图利用伯顿的魅力和“有时臭名昭著”的名声。

    首先,伯顿的台词太大声了,不适合里特。伯顿开始告诉他的同事,里特坚持每个镜头都拍摄27次,让他筋疲力尽。

    对于这个讽刺,里特回答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就会知道它是我想要的,之所以不断重拍,是因为我还没有看到它。他将得到75万美元的片酬,我不是说这钱太多,但我确实认为我有资格获得值得这75万美元的表演。”

    (注:里特导演的每部电影通常能赚50万美元。)

    尽管伯顿没完没了地惹他生气,但里特仍然钦佩伯顿的艺术才能。“他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了不起的人。”里特这样评价伯顿:“他用他该死的聪明击败你,他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戏外的麻烦包括伯顿的酗酒,他司机的儿子去世,伊丽莎白的父亲生病。

    在《柏林谍影》中,有一个场景是在苏荷区一家低俗夜总会。在里面,伯顿被放在地上,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铁链锁住。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一段时间,等待开拍。

    一名助理走到他面前说:“先生,我能为您拿点什么吗?”

    伯顿回答说:“给我接伊丽莎白。”

    就在这时,助理导演喊了一声“安静”,里特虽然沉默,却有点赞成这声呵斥。

    洛林说“开始”,这时候伯顿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要回矿井了。”

    约翰勒卡雷在他的小说拍摄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片场。他记得伯顿成为里特的困扰,他们的关系导致整个剧组的气氛都变得非常紧张。

    在一次特别激烈的谈话后,里特对伯顿尖叫道:“我已经在一个老妓女(伯顿)身上爽到了最后一把!”所有人都以为伯顿听到这样的话会大发雷霆,但他什么也没说,实际上还和里特合作了一段时间。

     3 ) 《柏林谍影》的剧情漫画

    这组66年7月报纸上刊登的一组《柏林谍影》里的剧情漫画,我只是想说,这也太像了吧?完全把伯顿的外貌特征复原出来了。就连那股子又忧郁又厌倦又蕴含着巨大愤怒的劲儿,都给捕捉到了。

    我逐一找到了电影里相对应的场景,截取出来和漫画拼在一起作为对比。

    图三是利马斯站在边检站的哨卡前,等待接应他的手下从东德归来,身后站着手拿望远镜的哨兵。

    图四是他的手下在骑车经过边境线时遭遇了来自东德的突然枪击。

    图五为史迈利带利马斯去见他们的“头儿”。

    图六为三人在一起谈话的场景。

    图七为利马斯在荷兰的海滨别墅里,他对面的东德间谍打开了一份报纸,看上面的一则寻人启事,寻找的对象正是利马斯。

    图八为逃亡之夜,利马斯和女友南希坐在车里,车后座上是穆特派来送他们去柏林墙的手下,正在和他们交待行动步骤。

    图九为穆特的手下将南希枪杀在柏林墙下之后,利马斯不顾东德守卫的再三警告,依旧跳下柏林墙,去查看刚刚死去的女友,因此被守卫开枪射杀。

     4 ) 断崖下的残羽

            本片上映于1965年,四年前的61年,第三次柏林危机,转过年来便是加勒比海炮仗危机。两大帮派彼此间明枪暗箭,已经接近临界点。
        这一年,007电影拍到第四部。
        偶同意这样的观点:这部寒意十足的电影是在跟邦德同学对着干。片中理查德-伯顿同学的一句台词,可以用来揭示那位上山下海杀人放火四处猎艳扔帽奇准的绅士先生的原型:在家被人骑在外被人欺的小把戏。
        就故事情节来说,看过《控方证人》(查尔斯-劳顿+玛琳-黛德丽,1957)的亲们都会发觉似曾相识,借一句前辈豆友极为精炼的评述:看似蓄意感染病毒,其实是在打补丁。
        但是,如果把故事放在其时代背景里加以考虑,这两部有着类似情节的影片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线人进来取取暖》如阴霾一般弥漫着天际,迟迟不肯散去,而《控方证人》,从本质上说依旧是小清新。
        以下的几千字是个人对于整部影片的理解,仅供诸君一笑耳。鉴于洋人姓名比较繁琐,权且借用《笑傲江湖》中的部分人物进行指代,此文纯属戏言,请勿对号入座。

        故事发生在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为免误解,下文用黑木崖来代称)对峙时期,这个时期在历史上大约持续了40年。五岳剑派的盟主自然是左冷禅,不过嵩山派的本据跟黑木崖之间隔着个超级大池塘,所以有时很需要其他剑派帮点忙——比方说已经日渐衰落的华山派。故事开始和结束的地点都在松林村,这个村子原属于一个叫做万字帮的团伙,因其过于胡作非为,被五岳剑派和黑木崖协同剿灭,但两大帮派随即翻脸,将松林村一分为二,各占一边。村子的正中垒了一堵墙,作为双方长期角力的象征。东松林承担守护工作的两员悍将为杨莲亭和向问天;在西松林负责刺探东边风声的是华山派的令狐冲。
        影片开场,一个细雨纷飞的寒夜,在东西松林交界处徘徊良久的令狐同学亲眼目睹了噩耗:他在村东头联系的最后一个重要线人陆大友,被杨莲亭的手下用乱枪给打成了筛子,这样令狐同学就成了个光杆小组长,灰头土脸地被岳不群叫回了华山。岳不群说为师酝酿了一个反间计,可以借向问天这把刀来除掉那个杨莲亭(此二人之间结过梁子:向问天的祖上是经商奇才,得罪了万字帮,结果惨遭灭门,而杨莲亭年轻时曾是万字帮成员)。不过,你只怕免不了要受些委屈。
        于是令狐同学就开始在华山的地界上放浪形骸,极尽穷困潦倒之能事:购杂货但求赊账,买浊酒只得半瓶。或许是劣质酒精的刺激,或许是典型的爱尔兰式冲动,他痛殴了杂货铺的老板,并因此蹲了班房。所幸的是出狱那天居然还有个女生在外守候——虽谈不上情深似海,起码也可以相依为命。她叫任灵珊,原是黑木崖的受众,参加过一些旨在促进各门派间和睦、减少热兵器在江湖上泛滥之类的活动,不过她并非什么严格意义上的江湖人士,只是个在小图书馆整理目录的单纯善良的穷苦姑娘,
        令狐冲在华山失宠的消息,很快引起了黑木崖的注意。一来二去,欲拒还迎,双方顺理成章地搭上了头。令狐同学随即向岳不群汇报了情况、听取了师命(地点:友邻部门专员劳德诺在切尔西区的住宅)、又告别了在单身公寓惨淡度日的任灵珊,随同黑木崖的线人,偷偷摸摸地横渡三门海峡,来到了盛产郁金香和木头鞋的何兰镇。
        黑木崖派来的特使,早已在某个海边别墅等待着他。令狐同学顺势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向其兜售:华山派薄情寡义,卸磨杀驴,弄得俺身无分文,沦落到睡马路的窘境,此次承蒙黑木崖好意,愿将自己知晓的一星半点献上,只求换点碎银沽酒喝。
        令狐同学提供的几块拼板大致如下:在就任西松林听风组小组长的前后,阿冲都在西岳钱庄工作,用假名向分驻各地的华山派眼线划拨款项。当然,阿冲是不知道对方真实名姓的,但在经手的事务中,有一个项目显得有些特别:数目巨大、日期富有规律、帐户分属哥本哈根和赫尔辛基两地,岳不群还专门为其取名“滚石”。令狐冲曾以“独孤冲”的名义在哥本哈根的甲钱庄聚拢银两,又以“司马冲”的名义在乙钱庄开设共同帐户,该帐户的另一持有人名叫“扬连停”。
        按原先的计画,该说的话到此为止,至于如何组装这些拼板,与令狐冲无关,接下来便是拿钱回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信使送来一份《西岳邸报》,上面说令狐冲突然蒸发,现在全华山都在搜寻此人。这记闷棍把令狐同学砸了个眼冒火星:居然在背后捅刀子,这也太不厚道了。按理说两大帮派斗了这些年,哪个都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对待反水这种事都比较谨慎,一般会给一点小钱,再让对方回归本队,看能不能提供些更高档次的货品,哪有第一次交货就直接断对方退路的做法?
        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令狐冲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就象个被推过海峡的卒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一路往东,令狐冲和黑木崖特使的木牛流马驶入了东松林郊外的一片营地,向问天要见他。
        向问天看上去象是个精明能干的主儿,对于令狐冲提供的线索,他干脆地定性为“边角料”;向同学似乎也是个立场稳固的人,对于令狐同学表现出的唯利是图颇为不屑——你这种墙头草就是个渣,没资格跟偶讨价还价;向先生可能还是个讲点江湖道义的哥们,虽说心肠硬了一点,手段狠了一点,但总算守信——在华山散布消息断你后路的人不是偶。
        更重要的一点是,向问天或许把信仰这个东东放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比如他反复讯问令狐冲选择这条路的动机:不信圣诞老人、不信鬼神、不信生产关系决定论,你什么都不信,晚上怎么睡得着觉?虽说你们五岳之地的普罗民众大多自由散漫,品位低下,格调庸俗,但象你这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主儿,总得有个靠谱的信条吧?难道真如你所说,无知无畏是推动社会前进的终极力量?
        由此看来,向问天在杨莲亭的问题上表现出的种种偏执,似乎并非完全出于私人恩怨。
        哲学讨论暂且放在一旁。为了验证这些边角料的真实性,向问天让令狐冲分别给哥本哈根村和赫尔辛基屯的钱庄去信,询问共同帐户最近一次的提款情况。哥本哈根钱庄很快有了回复:一个决定性的取款日期,与杨莲亭在丹麦镇出差的行程表重合。假使这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便是华山那边对杨莲亭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如果两者都不是,剩下的解释就只有一个:杨莲亭是华山的人。
        眼见向问天终于上钩,令狐冲从心底里佩服师兄弟们圆谎的本事,自己也不能落后,得赶快在火上浇点油:你的意思是岳不群绕过俺这个华山大弟子,直接操控东松林的某个重要线人?想想就知道,这怎么可能?事情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的呢?你该不会真的认为事情可能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吧?
        事情似乎有点成功的样子了,至少向问天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可有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精确地把握风的脾气和走向。怀着满腔的激动,向问天带着令狐冲返回了营地,刚下木牛流马,便被几个灰风衣给扣了起来——杨莲亭抢先出手了。
        这回令狐冲就没那么好运了,一顿皮肉之苦自是难免。两个侍卫拖着他来见杨莲亭。
        杨莲亭此人不苟言笑,一看就是那种比较阴险的家伙,问的问题也让人不明觉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劳德诺的人?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你有没有去过劳德诺在切尔西区的住宅?
        令狐冲感觉不妙,但也只能谎话说到底:偶只听说过这个人,从没见过。
        正在此时,向问天带着个穿灰大衣的特使闯了进来——世间的人脉关系,不熬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深浅。向问天的头上也有人罩着。
        双方各执一词,真伪难辨,最后只得劳烦几个元老出马,弄个三堂会审,以定生死。
        向问天以控方身份先发制人,象火箭炮一样甩出了一大堆疑点,证明对方其实是个家贼:1)杨莲亭在清查内鬼时动不动就拔枪,完全无视行业惯例——答疑解惑优先于杀人放火;2)杨莲亭当年出访华山时,因行刺童百熊一事,被华山派全城搜捕,最终竟会乘坐孔明灯飘离险境,着实令人生疑;3)前次被清除的那个陆大友,从一个外来小头目一路晋升到护法之职,一路上对其提携最多关照最多的不是旁人,正是坐在被告席上的那一个——杨莲亭。
        如果说以上这些还只是猜测、算不得什么证据的话,感谢上苍在一个恰当的时刻、送来了一个恰当的证人:华山派的令狐冲。他提供的材料,加上他本人的证词,足以给杨莲亭的棺材敲进最后一颗钉。
        坐在证人席上的令狐同学算是整明白自己的实际价值了:敢情他不是来送边角料的。在向问天思考了许久的拼图长卷里,他是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板。

        一切不利证据的矛头全都指向杨莲亭。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这个家伙看来注定要成为岳不群棋盘上的牺牲品。
        奇迹居然还真就发生了。
        杨莲亭确实是个人物。他平心静气地听完了向问天的所有指控,并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他让他的状师来回答。
        状师先生语出不凡,一上来便把令狐同学的真实意图给兜了个底儿掉:这是华山派借刀杀人的诡计,向问天同学是在公报私仇,令狐冲的证言和证物均不可信。
        至于被告这边的依据,请传唤证人:华山居民、黑木崖受众、图书管理员任灵珊。
        对令狐冲而言,任灵珊的出现无异于晴空霹雳:他不怕死,但身边一旦有了个她,他便不可以死。某种意义上说,他被剥夺了选择的余地。
        任灵珊是被忽悠到东松林来的。她在三元老面前所做的证言,可以预期有两种解释:要么她是戛纳威尼斯双料影后外带金球奖学院奖金鸡百花奖最佳女主角,要么她说的是实话。
        状师:你在图书馆工作,收入微薄,积蓄能有多少?
        珊:11贯。
        状师:你住的公寓租金多少?
        珊:3贯100文。
        状师:黑木崖在华山的耳目关注你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为什么不用付房租?
        珊(不知所措):因为有个慈善机构通过西岳钱庄买下了这个套间送给我住。
        状师(轻蔑):天上掉馅儿饼,你看都不看就捡起来吃掉?
        珊(难以启齿):我以为是令狐冲送给我的……
        状师(步步紧逼):令狐冲穷得叮当响,怎会买得起房?
        珊(犹豫):来的那个人说他是令狐冲的朋友……
        状师(穷追猛打):那个人是不是留大胡子戴瓶子底眼镜?他说他叫什么?
        珊:他只给了张名片……
        状师:总不会是张空白名片吧?他叫什么!
        珊:……劳德诺。
        阿加莎-克里斯蒂式绝地大反击。

        此时此刻,一直坐在底下倾听的令狐同学所面对的棋盘变得非常微妙。他必须准确判断出整张画卷的布局,迅速制定相应的对策。
        个人以为,令狐冲其实已经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杨莲亭里通华山,此次任务的真正矛头对准的是向问天(虽然在稍后的场景里,令狐同学在杨莲亭自揭身份时表现出了一些诧异,但偶以为那只是在照顾观众的情绪——黑咖啡里加块糖而已)。最关键的线索是:当初令狐冲在切尔西区劳德诺住处向岳不群汇报情况时,师傅曾问过徒弟:“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是否需要我们为你的那个女朋友做点什么?”令狐冲回答:“什么都不用做。只求别把她卷进来。”岳不群点了点头,轻声细语地说:“的确。现在这个时候,凡事还是谨慎些好。”退一万步讲,即使任灵珊殴打老板痛扁房东被苏格兰场满城追捕,岳不群不得不指示手下去帮点忙,也完全应该使用假名——当然,东松林的元老院可以理解为华山派一时大意,没有料到黑木崖安插在华山的耳目如此灵通,但令狐冲是知道的,他之前在西岳钱庄干的就是这个:帮中的兄弟不可能如此办事。
        所以结论就是:在令狐冲过河后立马放火烧桥的,其实是他的师傅;把令狐冲的蛛丝马迹打包扔给黑木崖的,其实是他的师傅;任灵珊在东松林的出现,表面上是黑木崖所为,在背后助推的还是他的师傅。岳不群之所以这么干,只能理解为逆向操作:向问天的调查已经接近八成真相,让令狐冲过去把真相推到九成,再借任灵珊的证言把令狐冲的证据砸个粉碎,所有的人就会掉转方向去拥抱谎言。至于为何没跟自己的徒弟说实话,或许是因为师傅担心他知道太多演不好,或许是因为师傅怀疑他跟小组全军覆没有什么干系。不过追根溯源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事实的层面上,他已是断崖上的一枚弃子。
        走任灵珊这步棋的高明之处,还在于从根本上断绝了令狐冲弄假成真投奔黑木崖的可能性——意识到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再忠贞的人都会闪过上梁山的念头,但令狐冲不会,因为他不可以反咬自己的女友。不管任灵珊看到了多少、想到了多少、悟到了多少,留在东松林只会凶多吉少——必须带她回华山。
        所以令狐冲决然起身,主动上前爆料:辩方状师说得没错,偶提供的那些证据都是伪物。
        个人以为,令狐同学如此下注是经过考量的——局面确实已经逆转,但也只是三七开,向问天这边尚未山穷水尽,还没到破罐破摔的地步。换句话说,令狐冲选择把榔头交给杨莲亭(冲兄当年颇想一枪崩了这货),让其在向问天的棺材上敲钉子,的确是在完成任务,但同时也是一笔交易:放偶们两个回华山。
        站在杨莲亭的角度看,这出逆袭战打得漂亮,不过对令狐冲和任灵珊,依然有一个善后工作需要处理——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显赫,岳不群既然让他们过来,摆明了不在乎这两条命——但这两个人知道的确实太多。选项有三个:1)囚禁;2)灭口;3)放生。其一因夜长梦多之故最不可取,其二亦会引来怀疑。因此,尽管要冒一点风险,杨莲亭多会选择网开一面。
        冲兄是个聪明人,但似乎少算了一条:杨这样的人可以接受令狐冲回到村西头,因为那边依然有华山的人收着他,但任灵珊就不一样,她信黑木崖的教意。杨莲亭和岳不群都不能冒这个险。
        当然,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溺水之人,哪怕是一把剃刀,也会伸手握上去。

        退庭时跟令狐冲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的杨莲亭果然在深夜悄然出现,提供了一架木牛流马,告知了出逃线路,最后关照说在运河边上的旧仓库那边,偶安排了一个叫林平之的后生帮你们翻过那堵墙。
        在等待那个后生出现的时间里,令狐冲说了一段颇为愤中的话:你以为江湖上都是些什么人?象苏格拉底那样整日纠缠于正义与道德的腐儒么?错。他们都是些下等货: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酒鬼、伪娘、妻管炎,衙门里大大小小的老爷们,玩玩印第安人和牛仔的游戏,好给自己锈迹斑斑的生活涂上些许亮色。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使普罗民众可以四处逛夜店全天洗桑拿打老虎机,或者整晚守着电视看五音不全的选秀节目和罗里罗嗦的高丽国肥皂剧。害了个向问天又怎样?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斗了这么多年,就如同两头巨兽在森林里打架,被踩扁的小动物根本不计其数。
        穿一身黑衣的林平之终于现身,他领着冲和珊来到松林墙附近,向他们指明了爬墙的具体路线。
        在令狐冲爬上高墙返身想接一把任灵珊的时候,几个大喇叭突然开始大声鸣叫,与此同时,林平之在背后朝任灵珊开了枪。
        失魂落魄的令狐冲坐在松林墙上,西边是来接他的劳德诺,东边是黑洞洞的枪口,墙角是任灵珊的遗体。令狐同学做出了完全丧失理性的决定,他选择向东慢慢爬下高墙,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在和向问天探讨哲学问题的时候,令狐冲反复强调自己什么都不信。从他的行为来看,这应该不是事实。令狐冲还是有信仰的,不过他相信的是比圣诞老人或者彼得潘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相信世间有爱。

     5 ) 影片背后的二女相争

    译自迈克尔穆恩的《理查德伯顿:花花王子》

    伯顿一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瑞士的滑雪胜地格茨塔德,1965年1月,他就是从那里飞往伦敦,与导演马丁里特会面,讨论在都柏林拍摄的电影《柏林谍影》的。

    这与当时任何一部詹姆斯邦德类型的间谍电影都不同,这是一部冰冷惊悚的黑白片。与里特共进午餐的是女主角克莱尔布鲁姆,她饰演的图书管理员爱上了伯顿。

    在理查德早年生活的所有情人当中,伊丽莎白是最恨克莱尔的,至少有人这么说。在伊丽莎白之前,克莱尔被认为是唯一一个能把理查德从希比尔身边抢走的女人。

    克莱尔可能是那个能把里奇从伊丽莎白身边夺走的人。但到那时,这段恋情已经结束,克莱尔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里奇有任何瓜葛了。至于理查德,他说,“克莱尔非常适合这个角色,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罗德斯泰格尔告诉我:

    “我敢肯定,当理查德同意让她出演时,克莱尔一定很惊讶,因为他本可以让她从那部电影里消失,他是大明星,有否决权,但他没有动用。她很担心我对她和伯顿合作的看法,我告诉她,她必须这么做,她想要那个角色,没有理由让她放弃,无论她曾经和他发生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了。

    但是伊丽莎白,天啊,她很讨厌克莱尔和理查德在一起。当然,伊丽莎白会一直在片场,无论他在做什么,无论他在哪里,只要她需要他,她就会尖声叫道,‘理查德!’这声音能传出好几英里远,每次他都会跑过来。克莱尔会对伊丽莎白泰勒喊出的‘理查德’做出绝妙的模仿。”

    克莱尔说,理查德仍然喝得很凶,早上他的手一直抖到9点左右,这时他就会喝一杯不只是咖啡的咖啡——杯子里还掺有更烈的东西。

    在《柏林谍影》中,里奇上演了他最精彩的一出戏,但他自始至终都沉浸在一种深深的抑郁中,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忧郁感”。

    这有很多可能的原因。一开始,里特让理查德淡化他的角色,以保持这个间谍角色的低调,里奇觉得这让他没有机会锻炼他的表演肌肉,特别是他的声音,他觉得他只是在走个过场,没有兴趣或热情。

    另一个原因在于剧本,理查德觉得对话很沉闷。克莱尔布鲁姆的出现并没有让里奇失望,但却让伊丽莎白失望,她几乎不让理查德离开她的视线,因为,罗德斯泰格尔说,克莱尔现在被认为是唯一一个可以把理查德从伊丽莎白身边带走的女人。

    里奇说:“也许有那么一段时间,克莱尔可能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但我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对伊丽莎白不忠。”

    然而,伊丽莎白并不愿意冒任何风险,因为这很难让他们的婚姻变得幸福。

    迈克尔霍登,理查德众多的演员朋友之一,经常出现在他的电影中,包括《柏林谍影》。

    这个人对我说:“他们确实喝得很多,吵得很多。他们住在格雷沙姆酒店,每个房间之间都有对讲机,所以不管他们在套房的哪个地方,他们都可以继续战斗。当你去拜访他们时,你会听到他们通过对讲机大喊。我还听到了扇耳光的声音,但抽耳光的不是理查德。”

    我问霍登他是否能确定这一点。他说:“理查德是那个侧脸通红的人。” 然而,理查德的银幕表演仍然很出色,这让他很困惑,“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这样。”但他确实出色,而且还因此获得了奥斯卡提名。

    《综艺》杂志指出,这部间谍片“完全克制,轻描淡写”,完全不像20世纪60年代的间谍片那样充满噱头。文章指出,“伯顿非常适合扮演这个显然已经精疲力竭的英国特工的角色。”

    里奇是真的很疲倦,他经常喝醉和感到无聊,这也许正是导演马丁里特想要的角色。里特告诉我,“我需要理查德伯顿的疲惫不堪,而不是一个实干家。我要的是与詹姆斯邦德正好相反的间谍。他想让我放开他,但我紧紧抓住缰绳不放。他说我把他惹毛了,就算我真的惹毛了他,他的表现也很不错。”

    这是理查德典型的表演方式,他没有试图创造一个角色,只是创造了一个像他的角色,就像他当时的样子。

    《柏林谍影》和《春风无限恨》的成功让理查德再次跻身十大票房明星之列。《柏林谍影》的成功现在证实了公众肯定会去看伯顿而不是去看泰勒。 利马斯这个角色让伯顿获得了第四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并成为英国电影学会奖的影帝

     6 ) 那个疲惫的,幻灭的中年间谍

    约翰勒卡雷是个观察力特别敏锐的人。他既是个英国间谍,也是一个成功的作家,所以即使他和伯顿在一起饮酒狂欢的时间并不算长,也仍然看透了伯顿的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的端倪。

    64年伯顿邀请他去百老汇看《哈姆雷特》,这是百老汇史上最赚钱最狂热的莎剧演出,一票难求。他被安排在了前排,最好的位置上。而伯顿此前并不认识他,仅仅是因为看了他的小说《柏林谍影》。

    勒卡雷说,就算让他去朝觐教皇,也不会比让他去见伯顿更激动。伯顿在舞台上的表演是史诗性的。在演出结束,他被邀请到伯顿的化妆间时,他毫无意外地被伯顿迷倒了。

    他拼命地夸伯顿的哈姆雷特比奥利弗和吉尔古德的还要好,比所有人的都要好。

    但他始终在心里嘀咕,眼前这个拥有美丽的,雷鸣般的经典男中音,长着一张希腊雕像一般的完美脸庞,满脸麻子,雄性魅力强大无匹的男人,真的能演好那个颓废厌世的中年英国间谍吗?

    后来拍摄进行到一半时,伯顿因为抑郁症发作而不想说话不想动,拒绝拍摄。他说他只想见勒卡雷,只有勒卡雷修改了台词,他才会念出来。

    制片人赶紧打电话给勒卡雷,用仿佛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的慌张语气说,“快来吧,理查德需要你的陪伴和帮助。”

    勒卡雷飞去爱尔兰的都柏林,然后接手了每天都陪伴伯顿喝酒的工作。他围观了伯顿和泰勒,和导演马丁里特的争执经过。 当时伯顿接连遇到了很多麻烦。

    就在开拍前,他的二女儿杰西卡被希比尔送去了长岛的精神病疗养院。他去探视她时,她居然完全不认得他了,已经变成了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泰勒试图把她接到身边,雇佣最好的护工护理,请最好的医生治疗她,却被希比尔拒绝,她禁止伯顿接走女儿。这让伯顿非常地悔恨自责。

    开拍后,先是泰勒乘坐的劳斯莱斯在路上撞死了人,虽然不是他们的事故责任。接着,泰勒的父亲中风了,据说活不过一年,她只能去照顾他。

    最后,当泰勒返回片场后,与伯顿的初恋情人布鲁姆争风吃醋,每天在片场死死盯着伯顿,时不时地尖叫,对他呼来喝去,让他更加焦虑。

    勒卡雷一次在凌晨时分被伯顿邀请去他的套房,他到达时,伯顿一个人坐在那里。泰勒明知道他来了,却用对讲机气急败坏地喊伯顿回卧房,不希望伯顿和他独处。

    伯顿回房之后,因为对讲机没有关闭,他清楚地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那是很多个耳光。他猜想泰勒的脸一定被伯顿打得满脸红肿。

    可他没想到的是,她从房间里出来时安然无恙,伯顿却被她打得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在内外交困之下,伯顿本来还只是从中午才开始喝酒,现在被刺激得犯病了,只能用酒来压,在片场一天到晚都是酩酊大醉的,这引起了导演马丁里特的愤怒。

    里特从第一次见到伯顿就讨厌他,认为他太放纵。里特是个道德君子,保守固执,不吸烟不喝酒。而伯顿和他谈话时却在不停地吸烟喝酒。

    他在当时就无法掩饰对伯顿的厌恶,以至于溢于言表。 他还迁怒伯顿,认为他在52年上好莱坞黑名单时,伯顿没有为他们这些被迫害的左翼人士奔走疾呼。实际上,当时他们互相都不认识。

    两人因为表演理念产生分歧,在片场公开辩论,互不相让。

    几年后,里特说,“我不喜欢他和伊丽莎白的生活方式。她总是在喝香槟,他一旦中午和她出去吃饭,回来就会烂醉。这不是一次愉快的合作,我想他也一定觉得我不够欣赏他。”

    这话还算客气的,因为当时伯顿正当红,他不好说太尖刻的话。

    到了86年,伯顿去世两年之后,他开始大肆批判伯顿。

    “我对天才没有任何尊重。天赋是生来就有的,而不是通过奋斗而得到的,所以你如何对待你的天赋就尤为重要了。把金钱摆在艺术之上,或者家庭之上。炫耀你的财富和女人,炫耀你的酒鬼生活,这非常糟糕。

    浪费才华是对神和人类的一种罪恶。伯顿的才华是非凡绝伦的,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才华越大,罪恶也就越大。”

    显然,奥斯卡评委们一直不给伯顿拿奖,也是他这种心态作祟。 勒卡雷反驳说,“真的吗?这样公平吗?这不是真的,也不公平。理查德伯顿是个有文化,严肃的艺术家,一个自学成才,非常博学的人。他的欲望和缺点某种程度上是我们所共有的……他是无礼的,顽劣的,慷慨的,具有控制欲的。但每一个伟大的人物,都对他们的领地具有极强的守护欲。

    我未能在他成名之前遇到他,是一种遗憾。他的利马斯是极好的,它应该为他赢得那一年的奥斯卡奖。可惜,这是他一生未能获得的奖项。”

    当拍摄进行到最后一场,在荷兰的席凡宁根海边,勒卡雷再一次见到伯顿时,突然发现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这时候伯顿还不满40岁。

    当伯顿在海滩上向他走来时,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作品里的利马斯,那个疲惫的,幻灭的中年间谍。

    他的身体还活着,但他的精神正在慢慢地以自我厌恶的方式死去,他已经被他的生活一点点地耗尽了。

    伯顿当时在日记里写道,“我正在享受生活,如果这个绝望的生活可以让人享受的话。”

    《柏林谍影》里的伯顿获得了一致的好评,一位曾经狠批过他的评论家说,“他已经完全弥补了他以前的所有不足。如果他今年没有获得奥斯卡,那么奥斯卡就毫无公正可言了。”

    的确,奥斯卡就是不公正的,或者起码对伯顿一人,是绝对不公正的。 图一为伯顿与勒卡雷

    图二为马丁里特,布鲁姆和伯顿

    图三为马丁里特,伯顿和迈克尔霍登

     7 ) 一位表演大师的“强行快乐”

    伯顿总以真性情的面目示人,其实这是他给自己制定的一个人设,“理查德伯顿,这是我的头衔,我的座右铭,我的墓志铭,我的十字架。我获得了恶魔一样的名声,这完全与我作为演员的成就无关,我是臭名昭著的理查德伯顿。”

    他既是一个说谎精,也是一个戏精,没有几天能真正做自己的。

    从他五六岁时候开始因为谎话太多而被火炉烙手,到他精心引诱了菲利普,他知道说谎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但他还是尝到了说谎的甜头,然后就像吃了裹着蜜糖的慢性毒药一样越陷越深了。

    就像《柏林谍影》里的利马斯,一天到晚都在说着那些他精心策划好的谎言。说的太多,竟然连自己都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不但骗过敌人,也险些骗过了自己。

    只有每天晚上11点睡觉之前,他才利用十五分钟时间做回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谎言。这十五分钟里,他才终于做回了自己,只是这个真实的自己已经让他有点陌生了。

    伯顿在70年的日记里写道,“我爱这个世界,但我不能太当真,否则我会发疯。” 他一辈子骗了太多人,他把两千多个女人骗上了床,骗得她们以为他爱她们,骗得她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值得被爱,最值得与他交谈的人。

    他爱慕虚荣,告诉记者,他25岁就演了哈姆雷特,24岁时就和泰勒相识并成为朋友。

    他杜撰了祖父之死的故事,在一个个派对上讲得绘声绘色,好让自己成为一个有趣的,受欢迎的人。

    他骗朋友骗同行骗记者,表面上和他们谈笑风生,装出很迷人的样子,实际上他在日记里刻薄地谩骂着他们。

    他骗孩子,在孩子眼里扮演了一个温柔慈爱的父亲,实际上他恨不得她们都立即长大离开他,一年只见他一次。

    他骗他最爱的女人说,他对她绝对忠诚,绝不会背叛她,然而没多久他就和别的女人上了床。 最后一年时他的谎话更多了,简直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1月份他见过泰勒之后回来告诉萨莉,他不再爱泰勒了,他不想再和她再有任何关系了。然而8月3日的这一天下午,萨莉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他小声告诉约翰赫特,“我还是很爱伊丽莎白。”

    然而他还是继续骗着他的伊丽莎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与你重聚?”

    他打电话告诉菲利普,他的病快好了,明年1月他会去美国探望他,演《理查三世》。

    十句话里九句假,只有一句是真话。

    当7月底他离开伦敦前最后一次见他的弟弟格雷厄姆时,格雷厄姆发现他管萨莉叫伊丽莎白,很疑惑地用威尔士语提醒,“那是萨莉。”

    他回答,“我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最后两个月里真实的内心世界;更没有人会知道,他为什么故意管萨莉叫伊丽莎白这样伤害她。

    他不再解释了,此时他多说一句话都很累。演戏演了一辈子,能不累吗?

    他恨表演,就像他恨他真实的自我。但是他摆脱不了表演。

    74年时他告诉记者,他没办法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因为“表演就像一条毒虫,把我咬得太深,太狠了。”

    真实的他,只是想伏在爱人的肩头上哭泣,做里奇,那个威尔士小男孩,那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而不是他刻意塑造出来的“理查德伯顿。”

    但他知道他的“威尔士情绪”惹人厌憎,他要讨她欢心,就只能表演。有时候病情牵扯着他,让他没办法表演,他也得被迫饮下她喂给他的酒,强行快乐。 他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真实情绪里,深深的眼窝和眉尾之间,形成了一片浓重的阴影。他的眼睛藏在这片三角形的阴影里,叫人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

    “亚力克,今晚我是想让你高兴的。”

    正在忧伤沉郁中的他闻言悚然一惊,抬起头来,面对爱人期望的眼神,他必须表演,必须说谎,必须快乐。

    “哦,是的,我是,(我很高兴)”

    明明迎着光的眼睛里还是悲伤的,可他还是歪了歪嘴,做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

    然后,他到底还是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不再让她看到他的眼睛。因为只要再慢一秒,他就真的演不下去了。

    为什么在结局时,他明明可以活下去的,却非要自杀呢?那是因为,对于一个早已幻灭,早已绝望的人来说,爱人不在身边,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他的挣扎,他的谎言,他的表演,都没有了意义,他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即使发出一声最后的呐喊,也不会有人听到。那么不如闭上嘴巴,沉默着离开吧。

    “他们好像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枪了。之前有人喊出了命令,一时间并没有人开枪。最后他们还是开枪打中了他,开了两三枪。

    他愤怒地看着四周,像头斗牛场上盲目的公牛。他倒下的时候,看到了那辆被两辆大货车夹在中间撞毁的小轿车,车上的孩子们还在窗后快乐地挥动着小手。”

    伯顿死前看到了什么呢?

    也许是,手上太多太多的鲜血,哪怕是大洋里所有的水,都没办法把他的双手洗净,反倒把那一碧无垠的大海,悉数染作殷红呢。

     短评

    啊!!!!!!!!!我心都碎了!你妈妈的!政治就是一场套一场的阴谋论!在权利和国家利益上没有什么善良可言。在这个最高级别的游戏里你只不过是个棋子!整部影片相当克制!冷硬到了极致!镜头调度真是没话讲!

    6分钟前
    • 般若死火
    • 力荐

    真正的间谍活动,并不像视效大片那么高光,终生与秘密对抗骗局为伍,即使本性仁慈,也不得不比对手更无情,更不道德。开弓没有回头箭,茫然难以摆脱,拿适者生存慰藉自我,却始终被肮脏折磨,宿命感让人打寒颤。

    7分钟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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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也就那德性,电影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开场的两分半长镜头,没啥意思。Richard Burton右眼下的阴影很容易错看成泪珠。爱情戏份占了三分之一,分明是剧本弱智。死卖力大叔形似但无神。

    8分钟前
    • 安德
    • 还行

    没有字幕,啃的生肉。摄影很行,但其他的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好的地方。下个字幕后再看吧。

    13分钟前
    • 巅峰Futurama迷
    • 还行

    竟然如此苍凉,国之冷战,人之寒心。黑白影像与音效无一处不压抑。他们的爱情——对他来说这爱情可能是临死前的仓促追认,但毕竟也是爱情——在东德特工满口马列人民民主,和英国特工满口自由仁义道德下,是仅存的微暗之火。有些价值恒久珍贵,可一旦沾上利益和争斗,立刻显出一种虚伪的残忍。

    17分钟前
    • danyboy
    • 力荐

    间谍工作真实的模样,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和相互利用,而最惨的莫过于当间谍尽心尽力完成重要任务的时候,末了发现自己不过是另一个计划里的小小棋子一枚,身不由己也无力抗争。一直觉得黑白摄影非常适合勒卡雷笔下的故事,冷硬、克制、伤感、无力。

    19分钟前
    • to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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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are a pawn in the plot.....little men, drunkards, queers, henpecked husbands...

    20分钟前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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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冷硬。比起后来通用的译名《柏林谍影》,更喜欢早期的《寒风孤谍》。

    24分钟前
    • 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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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林谍影片中有云,间谍这个行当,充满了叛徒,酒鬼,施虐狂和虚荣的傻瓜。那么既然小说作者约翰·勒·卡雷本人就曾经是间谍,他自己是否也符合这样的形象描述呢?“……这就是我的创作困境。间谍是我所专攻的类型。我努力想要使这个幽灵世界去神秘化和去浪漫化。但同时仍需将其装配成为一个好故事。就像有人曾经说过,天才的定义(当然天才不是指我)就是能把两种冲突理念集于同一主题之上,而这正是我的毕生追求。有时它被叫作模糊,我则称之为——缺乏解决之道。”

    29分钟前
    • 赱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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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33分钟前
    • (๑⁼̴̀д⁼̴́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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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智力,看个间谍片都会被搞晕,便更不能胜任间谍这样的职业,我也没有为各种主义站台、奉献的意愿。自由、散漫、崇尚个人,排斥群体。这个双面间谍到后来也后悔了吧!

    34分钟前
    • Sabr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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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摄影和音乐真的很漂亮,让这个谍战夹杂爱情的故事(噢,它同时可比007深刻多了。。。)虽然有可预料的发展,也能够透出残忍的凄美,多处场景令人印象深刻。理查德伯顿虽然老是板着脸,可不得不说他老适合这个角色了。。。

    38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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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陷害锄敌,到头来成了补丁掩护。柏林墙下冤魂多啊

    41分钟前
    • b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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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冗长沉闷。开头边界运动长镜头场景可能向威尔斯《Touch of Eveil》致敬。老白男迷之自恋:1)自命清高自以为超凡脱俗看破红尘个人不过是各种邪恶机器的棋子毫无正义邪恶之分,因此犬儒与虚无 2)无论多一无是处,总有年轻美貌天真的女性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爱上他,此处是个幼稚的英国女共产党员,被描写得非常可笑。

    43分钟前
    • 黄小邪
    • 还行

    8/10。假装被谍组嫌弃的“孤儿”引敌上钩的谋划发展成夹缝求生,女性不再像同时代的007作为炫耀肉体征服的物化花瓶而是可牺牲自我殉情的真爱。冷战题材的主角从来不是展示高科技的钢铁之躯(007、碟中谍),他们会纠结于使命与良知的人性弱点被无限放大。开场斜式推轨、铁丝网构筑了冰冷云诡的柏林悲秋。

    45分钟前
    • 火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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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尾的改编貌似另类的“大团圆”,"what is love"--"只叫人生死相许"

    48分钟前
    • 小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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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段人物塑造的戏很好,后边的谍战戏就太俗套了。政治是肮脏的,利用和毁灭很多美好的东西,但本片里的所有人物皆有立场,故他们的结局其实并没有渲染的那么无辜和悲哀。

    51分钟前
    • 最爱百年孤独
    • 还行

    看这些拍主角群的镜头,感觉越来越来越长,世界操控了他,只有摄影机关心了他。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谎言和背叛纷至沓来,理查德伯顿表现的间谍阿列克利马斯阴郁悲观,他的表演和角色合二为一,因为间谍是一个戏中戏的角色类型,但他没有刻意的演哪一面,而是在做我对于这样的生活的一个反映,实则告诉了我们一个真实的活着的人,看人如何而活,不是看她积极的一面,而是看他处于被动时世界在他身上的反映,某方面来说,抛开间谍类型,这部电影也非常高超的表现了这一点。

    55分钟前
    • Morning
    • 推荐

    1.生锈的零件,破旧的棋子,也要残忍地物尽其用。最真实的面具是一个人的本来面目,但个人情感在舞台落幕后是不被允许的。间谍不是一份工作,而是绝症晚期或终身残疾,即便上了岸也只能任其荒废锈驳的泊船。同伴和敌人随时变换,对立的主义彼此同化共生,一样的无耻阴险,活得久的适者皆为冷血的懦夫。2.谍战阴谋的重点是让主体对他们行为的主要及真实目的保持无知,不经意间作为非意图性结果创造出来。保护蒙特、扳倒菲德勒是主角以扳倒蒙特为目的的行动的副产品,意识形态态度一往无前的纯粹形式又是这些行为更深层的副产品。这种逻辑放在自我操纵的层面便是科幻设定,如《全面回忆》和《死亡笔记》,主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乃至包括这样的手段,即在一开始忘记那个最终的重要的目的,以其它目的驱动自己,才能迂回地接近最终的那个作为副产品的目的。

    58分钟前
    • c. velasquez
    • 还行

    妈的。真他妈的好极了啊。太有味道了。那摄影,黑白画面...只想到大俗的“经典”二字,至于故事,氛围,音乐,Richard Burton,真是每项都把我拿住。结尾我又呼吸急促颤栗着声泪俱下(有病!)。这种味道是上白个007,碟中碟或十几罗汉也抵不了的。(另,促使我看这片的原因是wes而不是tinker...)

    60分钟前
    • 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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