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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乡村牧师日记》是不朽的电影名作。这部电影是一部心灵肖像,它勾勒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个人,一个非常独特的个人,一个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很难遇到的生命和心灵的个案。
2.一部伟大的电影,它的意义绝不仅仅止于电影史,也绝不仅仅止于电影人,它同时可以成为非常重要的文化史的文献,同时也可以成为对于文化,对于价值,对于心灵的巨大的贡献。
罗伯特·布列松的名片《乡村牧师日记》是电影史的一个时刻,是电影文化的一个时刻,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欧洲文化史的时刻。
《乡村牧师日记》对于我来说是不朽的电影名作,但是我必须预告大家说这是一部大闷片。我经常跟我的学生开玩笑说有这样一类电影,就是你在中间看的时候睡着了我不会怪你,但是我负责任地说如果你坚持把它看完了,你会有始料不及的收获。
关于这部电影,我们已经长久地约定俗成地使用《乡村牧师日记》这样一个名字,但是其实法国是一个天主教国家,法国历史上发生过对新教徒的著名的暴行,而在中文当中,我们通常用牧师来指称新教的神职人员,用神父来指称天主教的神职人员,所以我想,在这个故事当中,其实我们是在讨论一个年轻的神父而不是一个年轻的牧师,它有基督教内部的一个非常深刻的差异。
在人物的交互关系当中,围绕着我们年轻的主人公对于宗教,对于基督教,对于上帝,对于信仰之于日常生活,对于信仰自身的拯救力量的笃信、执着和周围的人们已经麻木不仁的,沉湎在日常生活的琐屑和日常生活的煎熬的冲突,这才是影片中的内在的张力点。
我们很难复述这个故事,如果一定要让我复述的话,我可能会说这部电影是一部心灵肖像,它勾勒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个人,一个非常独特的个人,一个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很难遇到的生命的和心灵的个案。
法国《电影手册》的主编,也是电影理论的一个最重要的理论家——安德烈·巴赞,他的一个说法似乎可以让我们去理解这部电影,也让我们去理解布列松以及他作为一个电影史时刻的意义。安德烈·巴赞的话是这样说的,他说:我们去观看布列松的时候,真正引发我们注意的不是心理学,而是一种存在的观相术。再展开一点说的话就是:布列松不是一个用心理学来作为展示人物、勾勒人物的手段的导演,相反,他是一个某种魔术般的,具有洞察力的,带有哲学和神学深度的一个“相面人”。
布列松成为一个电影史的时刻是在于他真正有效地使用电影这个表象艺术,电影这个形象艺术的外在呈现,让我们在观影的过程当中由衷地、真实地触摸到了一种不能付诸于形象的心灵事实:关于信仰,关于苦难,关于自我认知,关于价值,关于死亡,关于救赎。在这部影片当中,我想跟大家分享的第一个点就是关于他如何用一种存在的观相术,去创造出一种心灵史、心灵肖像、神学困惑或者神学问题的这样的一个艺术特征。
这部电影充满了浓郁的宗教意味,更具体地说不是一般意义的宗教,它是天主教。20世纪以来,天主教的信仰在整个风雨飘摇、备受创痛的欧洲文化当中岌岌可危,一个已经尽人皆知的说法叫做“上帝死了”。从德莱叶到伯格曼,他们的影片当中的主人公都充满了哀叹,这个哀叹据说也是当年基督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哀叹,叫做“上帝你抛弃了我”。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叫做“上帝沉默了”或者“上帝死了”,我们在一个没有神的世界上。
在这里我想表达的我自己的观点的一个基点是,由于欧美文化主导整个世界,成为世界的文化霸权太久了,以致我们经常不加思索地把基督教作为宗教的泛称,或者用关于基督教的知识和想象去覆盖所有关于宗教的知识和想象。
当我们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其实触摸到了影片当中的一个面向,相对来说也是比较表象层面的面向。就是说我们看到我们的主人公是作为一个自觉奉献的、近乎圣徒的这样一个形像,而完全忽略掉了他实际上也负载着1951年布列松的时代,也就是整个欧洲文明、欧洲文化、欧洲人的深刻的心灵危机。
在画面当中,主人公所形成的构图线条是倾斜的,是歪斜的。我们大家可能会知道,比如说黄金分割法所形成的几个构图点,或者我们在一个画面上画出一个井字,那四个交叉点所形成的稳定,或者我们想象对角线构图所形成的稳定构图,或者我们想象平行线所形成的构图,这些都是稳定构图。而我们的年轻主人公在画面当中不是任何一种稳定构图,所以他是歪斜的,他是不稳定的,他是在挣扎着试图去加固自己的信念,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说,影片传达了非常法国文化,或者说欧洲文化的宗教的意味,甚至在某一个解读层面上,它勾勒了一个圣徒的心灵肖像。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影片当中无所不在的,非常细腻的,但又是非常隐忍的透露出来的正是这样一场持续了很久的危机。我们知道这场危机到60年代的时候,将以社会风暴的方式在欧洲社会内部迸发出来。
这部电影作为布列松早期创作的最高峰,也作为他的以后的创作生涯的一个开启的著作,是因为在这部电影当中他尝试去证明,而且作为电影史的事实他成功地向我们证明了一件事,就是一部电影可以不凭借外在的戏剧性事件,一部电影可以以一个细腻的文学式的心灵勾勒来作为它的整个内容。
它再次以某种程度上极端的形式强化了电影与文学之间的更深刻的、更为内在的互动和牵系,而不是电影仅仅能够采取舞台戏剧式的结构形态。除了这样的一个走向文学性的道路之外,更重要的,也是不断被人们引证的一个评论是,在这部电影当中,它成功地向我们展现了人物、故事、场景、对话和电影语言、电影造型形式之间的平衡。在这部电影当中,它们是一个精致的、平衡的形态。
布列松成功地在这部电影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角色当中负载了彼此矛盾的至少是双向,甚至是多向的意义表达,或者说是一种所谓内在的呈现和传递。如果从电影语言的角度说,在这部电影当中,它其实始终表现了入与出,或者说闯入与逃离,或者说接受与拒绝。它始终以这样一种反向的力,来形成每一个场景和每一个人物内心层次的紧张。
具体到电影语言当中,他非常成功地使用门和窗作为前景,作为画框中的画框,作为双重含义就是内与外,进入与离开。电影故事的主要情节是年轻的神父四次以上进入伯爵庄园,其中至少有三次,导演突出了庄园外面的铁门。每一次主人公的进入和出去同时伴随着他和伯爵、伯爵夫人、伯爵小姐之间非常微妙也非常痛苦的接触和冲突。
年轻的神父第一次出现在伯爵庄园内部的门前面的时候,导演使用一个从门里拍摄的镜头,那么玻璃窗及其窗棱作为前景,于是形成了一个里面对外面的观看,同时形成了一个里面的贵族的,准确的说是大地主的家庭和亲人之间的冷漠、相互隔绝的关系以及外面的这个闯入者试图进入这个关系并且改变这个关系的一种表述。
如果我们把主人公当做一个圣徒肖像来看的话,那么随着现实苦难的深重,他身体的痛苦的深重,他是越来越接近神。影片的最后一幕,今天看起来仍然是神来之笔,教堂垂下来的白色幕布,上面黑色的十字架以及画外旁白,在这个场景当中,旁白传递了主人公的最后一句话,叫做:“没什么,一切都是怜悯”。当他在痛苦中死亡的时候,他的表述是“一切都是怜悯”,应该说到这儿他已经达到了圣徒的高度。
正方形的小窗和嵌在窗中的主人公的肖像所形成的表述完全相反。在窗口的画框当中神父的肖像一次比一次后撤,他一次比一次更不能够充分地占有这个画框中的画框,他的形象一次比一次地更不能把握这个画框。与此相对,在不断地从内部观看外部,从外部观看内部的场景当中,导演进一步地借助所谓构图的元素,比如说男主人公处在心灵的痛苦,信仰的迷惘和身体的疾病中时,导演会不断地改变他在画面中形象的身体线条来形成的不同表述。例如前面我们所讲到过的那种歪斜的、倾斜的表述,这种倾斜构成了构图的不稳定性,同时借助这幅画面的另外一个视觉元素,旁边的十字架,形成一个对称的分切画面的构图效果。十字架自然永远是垂直水平的,而我们的主人公是不稳定的,而且是渐趋歪斜的,和他在教堂当中穿着圣服,始终要保持一个挺拔直立的形象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多重的彼此拉扯的叙述。
神父第一次胃癌急剧发作,倒在泥泞的路上的那个场景,第一次出现了在电影当中为数不多的大全景,雾气和山路等元素形成了一种他陷于困境,陷于迷惘,完全被抛弃的那样一种表述,同时伴随着他一步步经由苦难走向圣徒的这样一个表述。然后,旁白说他看到了幻象,他看到了圣母,接下来说的是圣母手里牵着的那个孩子。我们知道在基督教当中那个孩子当然就是基督耶稣。可是接下来,真的有一个孩子牵住了他的手,但是是那个早熟的洛丽塔,是那个充满了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魅惑和恶毒的少女。
影片中的一场重头戏是年轻的神父和伯爵夫人之间的那场长对话及其他们所发生的语辞之间的冲突,这是我们年轻的神父一生当中唯一可以欣慰的东西,就是他触动了伯爵夫人,某种程度上他感召了或者叫说服了伯爵夫人。
在这场戏当中,有一个在当时看起来非常新颖的调度方法,导演始终把伯爵夫人放在穿衣镜那一端,这首先形成了镜外人与镜内人之间的相互对照,形成了画面当中一个人物的双重形象,来向我们表明她内心的挣扎,她的纠结、她的冲突和意义的双重性。但另一边,穿衣镜放在壁炉之上,而壁炉的炉台摆满了小男孩的照片,向我们提示着她的失子之痛,同时向我们提示着她和圣母玛利亚之间的结构性的相像。
这样的错位在这部电影当中是贯穿始终的。它不仅仅是一个天主教文本,它也不仅仅是一个圣徒的心灵雕像,它同时可以说是一个濒临丧失信仰或者完全无信仰的现代人的精神危机历程,或者说这是一个精神危机历程最终摧毁了一个生命的故事。
布列松以及《乡村牧师日记》是我们深爱的苏联导演塔可夫斯基的最爱,塔可夫斯基的评价成为这部影片的评价当中的一个非常亮丽的光环。桀骜不驯的电影史颠覆者,也是电影史开启者的法国导演戈达尔也同样对这部影片有着极高的评价,他的最著名的说法是布列松之于法国电影相当于莫扎特之于奥地利音乐,相当于陀思妥耶夫斯基之于俄国文学。布列松由此向我们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一部伟大的电影,它的意义绝不仅仅止于电影史,也绝不仅仅止于电影人,它同时可以成为非常重要的对文化史的文献,同时也成为对文化,对于价值,对于心灵的巨大的贡献。
1.电影手册派
《电影手册》派,又称《电影手册》集团,创办于1951年,由安德烈·巴赞、罗·杜卡和雅克杜尼奥尔一瓦尔克洛兹任主编,其中巴赞的美学思想对杂志的面貌起着主导的影响。1955年起,一批赞同巴赞的理论观点的青年开始以《电影手册》为理论阵地,运用“作者论”方法,树立起新的评价标准,成为法国“新浪潮”电影的主将,主要人物有特吕弗、戈达尔、里维特、夏布罗尔、杜马契和谢勒尔等。
2.安德烈·巴赞
安德烈·巴赞是法国战后现代电影理论的一代宗师,创办《电影手册》杂志并担任主编,主要电影理论有“电影影像本体论”、“电影起源心理学”、“电影语言进化观”、“场面调度理论”等,被称为“法国电影新浪潮之父”。
#Netflix 电影以内心独白读日记的形式推进故事,年轻的神父在信仰贫瘠的土地传教(不忠的伯爵,失去信誉的医生,夭折了孩子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的伯爵夫人,无爱厌世的伯爵女儿),对比与德莱叶的《词语》和其一脉相承的《巴贝特之宴》中对于超验问题的解答,布列松在本片中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感觉这个答案更贴近于陀爷的宗教理念,那种矛盾性是十分明显的,但又不同于陀爷对外在强调的“时代环境”,布列松把这个矛盾的超验的答案又内化到了角色内心,而这种坚定与迷茫之间游离的矛盾感创造的张力是极强的(年轻神父的指向性是很强的,把只吃圣餐于酒鬼对照表达也强调矛盾性),当然从结局看一切都已经得到了肯定,“all is grace”。
如此喜欢布列松的作品也是因为他的去戏剧化处理,把一切回归到视听上,也正是从这部影片开始布列松开始执行他的“模特之路”,以非职业演员作为传递导演意图的工具进行非戏剧化的表演。极简的镜头语言,大量的固定镜头用于展示那“冷漠”,推拉摇镜头都是如此的平缓帮助转移视点,淡入淡出的转场方式也是契合整体风格(记得侯孝贤的《海上花》也是同样的转场),几次柔焦的镜头非常惊艳,搭配上日记内容用于体现角色的内心纠结,再经过推摄对焦到男主脸上,也让人物从迷茫的状态带出一种坚定感。
片中还大量的利用构图展现男主的“困境”。影片的第一场戏,铁栅栏门前景遮挡的固定镜头就已经把男主“被困”的状态展示给了观众。后续还有利用窗子把他与十字架困在一起的构图(这个构图大量的出现),很好的帮助了叙事。印象比较深的一场戏是当男主内心独白坚定信念时后景展示的十字架,紧接着被干扰后的构图是利用窗子把空间来进行压缩体现出他的困境。光影上,印象很深的一场戏是伯爵女儿身处在告解室的黑暗中,只脸部打光诉说着恨,也为后续的转变做了很好的铺垫。
听觉上大部分都是内心独白,极少的使用配乐,就算有使用,也是极其舒缓轻柔,尽量不影响内心独白的叙事节奏。属于风格高度统一化的作品。
《乡村牧师日记》(以下简称《日记》)是布列松的第三部作品,改编自乔治·贝尔纳诺斯的同名小说。《日记》通过一系列事件对青年牧师的角色进行塑造,片中多处展开对宗教、上帝及信仰等议题的讨论,使整部影片充斥着超验主义色彩。 影片展现了布列松简约而纯粹的美学风格,即通过非职业演员的使用,旁白与镜头语言的设计等方式,来维持影片与观者之间的距离感,从而直接作用于观者的精神世界。
布列松在《日记》中启用非职业演员,很大程度上是经由前两部影片的拍摄经验,对诗意现实主义的进一步实验与探索。于他而言,职业演员的在表演上的才能恰恰使他们无法还原他所期待的真实,因为习惯的存在,那些细微的动作、神态是应当被裁去的——当观众被这些细节所吸引,便会不自主地进入到影片当中,这样一来,感受的力量就被削弱、被干扰、甚至被阻隔(这种“感受”必须要求观众保持距离,避免“共情”行为的发生,其余的面向方能打开)。“布列松希望观众关注的是面部的生理变化而非人物的心理规律。”(巴赞语)
在此基础之上,布列松大量地采用特写镜头来描摹青年牧师的精神状态(且往往是用一个慢推镜头,最终定格在青年牧师的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用一个局部来精准地表现他内心的痛苦与不被理解的焦虑。同时,简约的构图也在传达着一个讯息:影片的表达是有所节制的,画面上的留白意味着更多的阐释空间;而由此产生的疏离感成为了超验得以渗入观者感受的切口之一。《日记》中的书写镜头和画外音最能体现这种间离的效果。书写动作和旁白声音作为牧师精神世界的外化,不断穿插在摄影机的视角中,似乎在提醒观众“书写”这一事实才是现在发生的,而关于人物事件的影像则都处在另一层叙事当中,如牧师与伯爵夫人交谈一幕,旁白的突然现身打断了连续的对话,青年牧师的内心活动直白地流露出来。布列松的灵性在于,他并没有使用任何高超的技巧,仅仅依靠淡入淡出的纸笔和简单的声画关系就达成了他的目的。
实际上,“书写”动作已然与青年牧师的精神(灵魂)产生符号意义上的联系,参与到了影片的主题的建构当中。当青年牧师初来小镇,他的信仰是强烈的,书写日记的镜头也较多;当牧师开始对小镇上发生的一切有悖教义的事情感到痛苦,同时深陷怀疑与诬陷的囹圄时,托西的牧师的世俗化又给他造成巨大的影响,他的信仰开始动摇,书写的镜头也随之减少;直到牧师得知伯爵夫人在与自己交谈过后安详地死去之后,他真正确证了信仰的合理性,获得了灵魂的慰藉,于是书写的画面又再度出现。无论是环境的败坏还是肉体的羸弱都指向“囚禁”这一意象,而青年牧师在一次次受难又一步步坚定自己的信仰,他的灵魂愈发靠近上帝,以至于在托西的牧师的请求下为他祝福。大限将至时,牧师手中的纸笔落下(影片另一处“下落”是他的酒瓶砸到地上,飞溅的葡萄酒则指向献身),他最终抛弃肉体后达到终点,成功地献祭了自己,完成了“圣宠”。
一个青年牧师在日记中向上帝袒露心声。年轻的牧师(Claude Laydu 饰)初到村庄,感受到这里的寒冷和孤苦,他怀着一腔热忱,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教化众生,令人们更加虔诚,但和村人接触之下他才发现,他们浅薄、功利,有的村民连妻子葬礼都不肯花钱,大多数人根本不关心自己的灵魂是否被拯救,反倒质疑他的献身精神。唯有一位伯爵夫人,因为难以纾解丧子之痛,找来牧师长谈,从而得到开解。但在村子的大环境下,他仍时时感到徒劳无功,他自己的迷茫和痛苦连上帝都解救不了。长期抑郁之下,牧师渐渐吃不下东西,最后发现自己得了胃癌,终于孤独地死去。 一、 叙事 1. 日记与片段交叉,有很多写日记和阅读书信的片段,直接表达的剧情不多,大多是用旁白的形式加以解释。 2. 隐喻丰富,开头男主就在树林里遇见了一对男女,二人直直望向镜头然后离去,没有给出任何解释,这一形象和随后男主忧郁的形象形成对比 3. 不完全是根据传统的叙事方法,而是按照时间直接描述主角身周的经历,采用很大篇幅营造主角身边的神学环境,尖端省略的故事,却营造了持续进行的命运感。 4. 采用间接的表达,比如经典的无名信片段,男主发现了是谁写的却不直接表现,而是用下一个剧情的承接来表达。此时男主也短暂出画,营造了审视感。 5. 布列松的常见主题:多愁善感的人们挣扎生活在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 二、 视听 1. 镜头总是缓慢的拉近或推远人物的面部,营造出一种迟缓、突出的神态。 2. 停滞,迟缓,仿佛陷入幻象的表演,突出了这部影片的神学色彩。 3. 画面简朴,喜欢从背后、局部进行拍摄,再逐渐推进到整体,有利于对人物体验和神秘内在状态造成平衡 三、 布列松:笔记p52 四、 超验风格(抄的) 美国学者保罗•施莱德在《电影中的超验风格》(Transcendental Style In Film)一书中界定了电影艺术(主要是布列松、小津安二郎和德莱叶等人的电影)中一种与传统不同的独特风格。这种所谓的超验风格可以传达神圣他者的在场,它不是一种诉诸于观众内心的对于神圣的体验(否则就同一般宗教电影没有区别了),而是建基于信仰的对神圣者在场的确证(因此人们可以接受,同样也可以不接受)。施莱德指出,超验风格的完成必须经过下面三个步骤:1)日常生活(the everyday);2)疏离(disparity);3)静观(stasis)。 以《日记》为例,电影描绘了教区昂布里古的社会环境及牧师和教区居民的日常生活,这种生活烦闷、厌倦、缺乏乐趣,而牧师周围的人们都出奇的冷漠和满怀敌意(在《少女穆夏特》和《巴尔塔扎尔的遭遇》中也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布列松式的环境)。但是牧师的行动并未被这个环境、这种日常生活所左右,他确实与这里的人们产生互动,但是这里人的言行并未对他的内心产生影响,他的疏离在电影中表现为他的行动和对话时常被念日记的旁白所中断,这种中断贯穿着整部电影,在牧师本该对人产生回应时,日记的旁白一下子把他拉入到了自己的内心之中,“疏离”是电影的主角体验到在场的神圣他者的一个必要条件。施莱德认为,在到达在第三阶段,即静观神圣他者在场之前还有一个决定性时刻,在电影中,是最后那封信被读出时,观众获知牧师死了,牧师死时的心境是“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圣宠”,片尾出现的十字架则意味着真正的静观。我的看法是,所谓决定性的时刻并非只有一个,在《日记》中,尽管重要性和强度有差别,这种时刻至少有三次:第一次是牧师使侯爵夫人重新找回信仰,获得灵魂安慰的时刻;第二次是他与翠西主教谈话时,意识到自己的神圣痛苦(holy agony)的囚徒时;第三次是他临死感到“一切都是圣宠(all is Grace)”时。当然,只有第三次才最后完成,因为电影接下来出现一个十字架的形象后便结束了,不再有干涉“静观”的内容。 超验风格中对神圣他者在场的确证是很容易同神圣的心理体验混淆起来的。如果说超验风格中也有神圣体验存在,那只能是电影中主人公的体验,因为在体验之前他已经确证,而观众的要获得同样的体验首先也需要接受和确证,体验是第二位的。而一般的神圣体验一方面不一定要求神圣者的在场,另一方面也可以是主体内部自我拔高的道德结果。 五、 《电影是什么》巴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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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省察的人生不值得过,省察的人生却处于长久的痛苦和偶尔的救赎中……
A / 主角大多数时候都处于一种肢体感被剥夺的状态,为数不多的动作成为一种迟滞的征象,而书写的手则有如模拟理念的运行。与此相对应的是人物在乡村社群与教权体系中的位置,一种嵌入其中但又被排除的有形真空状态。然而在种种压抑中思绪悬浮的空间却被开辟了出来,被拒绝直接共情人物、感应神性的观众又能在某些日常细节中完成共鸣与体验。声音在《此房》里是撒旦的镰刀,在此处则是天堂回响。
忘不了这个男主角,他有一双很像卡夫卡的眼睛和忧郁。
利用胃癌博取观众同情,强行干涉他人私生活。
这是著名导演安德烈·塔科夫斯基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怪不得不是我的菜..
看得我胸闷。“他们讨厌你,是因为在你面前他们自惭形秽”,面无表情的脸更写出那种撕心裂肺地痛苦。布列松把小说改成了令人窒息的挽歌,缓慢的影像加深了这种风格。
日记体改编,内心独白,殉道者形象,墙上的十字架投影
宗教代沟
影片《乡村牧师日记》在电影史上的意义在于它为文学作品的电影改编方式提供了独特的范例。
评论里那些对基督教一无所知的人就不要说啥了吧?神父本人就是一场温柔而悲伤、缓慢而盛大的殉道。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忧郁,像被伤害的天鹅,只能用翅膀扑打着波心。
#重看#4.5;这部虽改编自乔治·贝尔纳诺斯(力秉忠于原著,然而作者并不满意改编),但日记体的思辨口吻和精神上的探索、内心激烈的交战和自我辩驳,仍然具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或托尔斯泰的某些印记,看完本片才能明白为何布列松数度改编陀/托翁。诚如巴赞所言:“这不是一部与小说媲美的影片,而是一个独立的美学实体,它仿佛是由电影扩充的小说。”生理性的病痛与精神状态的折磨同步,在近乎苦味的纯净心火焚烧之下,他终于明白人类沟通的无望,并为自己打开通向永恒的门。
我错了布列松,首先我不是教徒,看的时候没办法投入,其次我真的太疲倦了所以睡得很香。~~~
别不懂装懂了。没有基督教背景就是看不懂。
1.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天堂是不存在的。上帝的世界就是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然而,上帝也正是爱本身。2.桑塔格如此定义布列松的冷峻克制:以抗拒感情来产生感情。3.拍房屋用框式构图营造主人公的孤独压抑感,拍室外则有表现主义的抒情性,在牧师瘦弱身影与巨大的苦难蒙昧间形成梦魇式的对比。4.布列松使用非职业演员之始。男主要是去演卡夫卡,大概很合适。
最烦旁白多的电影,还不如看小说!
长期只吃红酒泡干面包会得肺癌
忽闪而过《面孔》《处女泉》《第七封印》《犹在镜中》……“真相不在一个梦中而在很多梦中”帕索里尼《一千零一夜》,在布列松的影像片段里的准确体现:真相不在一个由几个人物完成的单一的有目的性的事件中,而在点点滴滴遗漏的片段
看完《乡村牧师日记》,我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改变自身的现状,无论是通过自我救赎还是自我毁灭~~实在是无法忍受每天和孤独痛苦地博弈了。感谢布列松,给了我充裕的两小时来自省,尽管我知道从此过后我也不会变的更好一点
布列松的第三部长片,拥有震颤灵魂的力量。影片由贝尔纳诺斯日记体小说改编,文学性浓厚,观影时总联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内心世界的冲突与斗争、信仰与现实的矛盾、灵与肉的分裂,沉重压抑,启人自省。大量的旁白和以近景特写为主的镜头编排(模糊与省略环境)使观众直接走进主人公的内心。(9.5/10)
“这是电影与文学从思想到形式平等地表现出独特艺术性的第一部电影”